张某某,男,58岁,工人。因周身红丘疹样损害3个月,大疱糜烂7天,伴瘙痒,于1998年3月28日入院。患者于1997年12月份全身皮肤瘙痒陆续出现红丘疹,逐渐扩展成红斑,抓后糜烂,当地对症给予口服抗组织胺及外用药效果不明显。 1周前,头面、躯干、四肢广泛地出现大疱性损害,口腔内也有损害,外阴部无损害,出现大疱及糜烂后,体温即升高每日在39℃左右,进食尚可。1周来当地医院给强的松40mg/d,皮肤损害不能控制,入院检查:体温39℃,脉搏110次/分,血压130/80mmHg,发育正常,营养良好,神志清,上下眼睑轻度肿胀,皮肤科检查全身广泛的黄豆至鸡蛋大小的水疱,初起的水疱疱液清凉,陈旧的水疱疱液混浊,水疱的基底均为正常的皮肤,疱壁较薄易破,破后的水疱为融合或散在的鲜红色的糜烂面,易出血,部分创面有少许的纤维素样的物质附着,水疱为群集的,上腭部有甲盖大小的溃疡,无水疱。龟头及其它粘膜部未见水疱及糜烂面,肛门周围也有与其它部位相同的水疱,尼氏征(+)。入院诊断:(1)
天疱疮?(2)类天疱疮?给予强的松60mg/d,及维生素、抗生素等其它辅助药物,病情不能控制,于4月2日加大激素用量,强的松120mg/d。组织病理检查:表皮下水疱,表皮内可见一嗜酸性白细胞小脓疡,真皮内漏满散在的嗜酸性白细胞为主的细胞浸润,杂以淋巴样细胞及中性白细胞。诊断为类天疱疮。4月20日强的松增至150mg/d,病情仍未彻底控制,并且出现激素性糖尿病,尿糖(++++),遂请中医会诊。初诊:症见患者精神委靡,痛苦面容,周身乏力,站立困难,四肢躯干仍有散在的新起的水疱,旧的水疱大部分已破裂,水疱破裂处糜烂面渗液较多,有腥臭味,身热、心烦口渴,舌红、苔黄腻,脉细。证属脾虚湿盛,兼有热毒。治宜健脾除湿,佐以清热。处方:茯苓15g,白术18g,扁豆20g,薏苡仁15g,泽泻12g,车前子15g,牡丹皮20g,黄芩20g,蒲公英30g,天花粉15g,沙参20g,山药30g,金银花15g,3剂。4月27日复诊:患者服药后病情减轻,守原方再进4剂。5月2日患者精神好转,体力渐增,水疱消失,糜烂面渗液明显减少,身热除,心烦口渴减轻,舌淡红、苔微黄,原方去牡丹皮、蒲公英、车前子,5剂。5日后病情明显好转,糜烂面渗液已很少,改方:茯苓12g,白术12g,扁豆12g,薏苡仁15g,黄芩10g,天花粉10g,山药20g,沙参18g,党参18g,玉竹15g,5剂。药后患者心烦口渴消失,微感乏力,糜烂面全部结痂,有的痂皮已脱落,舌淡红、苔白,脉平缓,上方去玉竹,加黄芪18g,5剂,以巩固疗效。2月后病情无反复,于1998年7月20日出院。半年后随访未见复发。 按:类天疱疮是一种慢性全身泛发性表皮下大疱性皮肤病,水疱是张力性大疱,与中医学文献中记载的“天疱疮”、“火赤疮”相类似。如《外科大成》记载:“天疱疮者初来白色燎浆水疱,小如芡实,大如棋子,延及遍身,疼痛难忍”。本例患者由脾虚湿盛、热毒内蕴所致,治宜选用健脾除湿、清热解毒之药。方中山药、白术、扁豆、茯苓、薏苡仁健脾利湿,黄芩、金银花、蒲公英清热解毒,牡丹皮清热凉血,泽泻、车前子、清利湿热,天花粉、沙参养阴清热生津,使湿热清而阴不伤,全方共奏健脾除湿、清热解毒之效,药后脾健湿除热清而病愈。